漢堡病是什麼?認識溶血性尿毒症候群(HUS)的成因與常見症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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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…嗯,突然想聊一個我埋在心裡很久的故事。很扯,但也很真實。是關於我以前在電視台的一個同事,叫 Shane。

那時候大概是 80 年代末吧,我在一個叫《Autotrends》的汽車節目工作。Shane 是我的製作人搭檔,人很高,以前是大學的美式足球員,從密西根跑到洛杉磯想當演員,結果誤打誤撞進了電視圈。他這個人,就是個工作狂,但生活習慣…說真的,有點可怕。

重點一句話

一個因吃漢堡導致大腸桿菌感染,毀了一台勞斯萊斯,卻意外找到真愛的…嗯…屎尿屁愛情故事。

故事是這樣開始的:漢堡、健身,還有一個他追不到的女生

Shane 的日常很極端。每天早上,他一定會開車去威尼斯那間最有名的 Gold's Gym 健身,練得跟頭牛一樣,然後再去旁邊的果汁吧買杯高蛋白奶昔。問題就出在這間果汁吧。他完全煞到那個老闆娘,一個叫 Helen 的女生。他每次講到 Helen,眼睛都在發光,說她頭髮多美、眼睛多綠,身材好到可以讓和尚還俗…反正就是很誇張。

有天早上,他硬拉我跟他一起去。他跟 Helen 介紹我,然後直接說:「這就是我要娶的那個女孩。」我看到 Helen 翻了個大白眼,然後默默幫他打他最愛的香蕉羽衣甘藍蘋果奶昔。說真的,Helen 人很好,也確實很漂亮,我可以理解 Shane 為什麼會暈船。

他還用手肘頂我,示意我幫他問。我只好硬著頭皮開口:「我朋友想問,為什麼妳不跟他約會?」

她笑著回答:「你跟你朋友說,我最近不想跟男生有瓜葛,太傷心了。」

但 Shane 根本沒在聽。接下來一個月,他每天早上都去問一次,每次都被微笑拒絕。但他反而更堅信,Helen 就是他的靈魂伴侶。你看,就是這麼固執的一個人。

示意圖:一台 80 年代末期的勞斯萊斯,停在加州馬里布的太平洋海岸公路上,背景是夕陽餘暉。
示意圖:一台 80 年代末期的勞斯萊斯,停在加州馬里布的太平洋海岸公路上,背景是夕陽餘暉。

除了追女生,他的人生只剩下工作和…漢堡。他可以午餐、晚餐都吃 In-N-Out 的雙層漢堡配薯條,而且還一直慫恿我跟他一起吃。但我那時候剛好在戒紅肉,所以都自己吃火雞三明治。現在回想起來,還好我沒跟他一起吃。

一切的導火線:那台不該被借走的勞斯萊斯

我們節目每個禮拜五會錄影。Shane 是個很棒的製作人,但…他有個致命的毛病。就是,他有非常、非常嚴重的脹氣問題。我們在那個小小的、不通風的導播室裡訪問來賓時,我常常會聽到他椅子底下傳來一陣低沉的震動,很像哈雷引擎發動的聲音。接著,就是一股…嗯…像是養豬場的味道會飄過來。我每次都得衝去廁所,用冷水潑臉,然後拿一條濕毛巾蓋在臉上才能走回去繼續工作。真的不誇張,辦公室的同事還幫他的這個「特色」取了很多綽號,像是「肛門口臭」之類的,有夠損。

有一次,我們製作人 Mike,一個很厲害的老闆,動用他的人脈,居然跟勞斯萊斯借到了一台全新的 Silver Spur 來做評測。那台車在當時要價八萬五千美金,是我們節目碰過最貴的車。送車來的人穿得像個管家,還戴著白手套,說好週一來取車。

那天是週六,我們在馬里布的太平洋海岸公路拍那台勞斯萊斯的畫面。平常拍一台車,Shane 至少會要求錄兩個小時的 B-Roll 素材,但那天半小時就收工了。

我問他:「你確定這樣夠嗎?」

他說:「夠了,沒問題。」

回到公司,他才跟我說實話:「我今晚跟 Helen 有約會。」

我整個傻眼。「你開玩笑吧?她終於答應了?」

「對,我終於磨到她點頭了。我要帶她去『七道光芒客棧』。」

我知道那個地方。在 Topanga 峽谷裡,大概是全洛杉磯最浪漫的餐廳。戶外座位被橡樹和梧桐樹環繞,旁邊還有一條小溪。真的,約會聖地。

「我要開勞斯萊斯去。」他說。

「Mike 同意了?」

「他不知道。」

「你覺得這樣好嗎?」我問他,雖然我知道答案了。

「這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約會,所以,對,我覺得很好。」他就這樣,開著那台不屬於他的名車,去赴他人生最重要的約會了。

災難約會前後對照表

我自己是覺得,這整個事件的轉折,用一張對照表來看最清楚。所有角色,包括那台車,在這場約會後都完全變了個樣。

角色 約會前 約會後
Shane (男主角) 自信滿滿的製作人,漢堡狂熱者,每天被拒絕還是勇往直前。 被診斷出大腸桿菌感染,住院、被開除,但也變得脆弱,並贏得了 Helen 的心。
Helen (女主角) 對 Shane 保持距離,覺得他有點煩,對感情抱持懷疑態度。 從旁觀者變成照顧者,母愛或說…同情心大爆發,墜入愛河。
勞斯萊斯 Silver Spur 價值連城的 gleaming luxury sedan,品牌榮耀的象徵。 變成「生化災難現場」,被拖車場標記為「有毒危害物質」,直接報廢。
漢堡 Shane 的能量來源,他口中的「動物蛋白」。 變成「漢堡病」的元兇,一種由 E. coli 大腸桿菌引發的細菌感染。

那晚,在 Topanga 峽谷發生的事

後來的故事情節,是我從 Shane 和 Helen 那邊拼湊出來的。

Shane 開著勞斯萊斯回家洗澡時,就覺得肚子有點怪怪的,他以為是約會前的緊張。他去買了花,開到 Helen 在聖塔莫尼卡的公寓。Helen 看到那台車也嚇了一跳,她心裡想說這傢伙是誰啊?租車來炫耀?還是借了有錢朋友的車?

但當 Shane 坦白車是怎麼來的時候,她反而放鬆了,兩個人就像真的百萬富翁一樣,笑著開上路。

他們沿著海岸線開車,看著夕陽。Shane 讓 Helen 打開手套箱,裡面放了一盒 Godiva 巧克力。他們一人吃了一顆。

「那就是我犯下最大的錯。」Shane 後來跟我說。「我的那顆巧克力裡面有椰子。我的身體完全沒辦法處理椰子,那東西是我的氪石(Kryptonite)。」

示意圖:從駕駛座視角看出去,一條狹窄、沒有路肩的雙線道山路在黃昏時蜿蜒而上,右側是陡峭的峽谷。
示意圖:從駕駛座視角看出去,一條狹窄、沒有路肩的雙線道山路在黃昏時蜿蜒而上,右側是陡峭的峽谷。

車子轉進 Topanga 峽谷,開始爬上那段又陡又窄的山路。路很窄,兩邊都沒有路肩可以停車。沒多久,Shane 的腹部就開始了第一次的劇烈絞痛。

「我記得我看到一個牌子寫著『今日火災危險性高』。就在那時,我的腸子像被兩隻巨大的手從裡面用力擠壓。」他形容說,「我咬緊牙關想忽略它,但痛楚太強烈了。我知道如果不排氣,情況只會更糟。但我不能在 Helen 面前…你知道的。」

他把車子設定了定速巡航,然後開始用手按摩肚子,想舒緩壓力。但這也代表他得用大腿來控制方向盤。這完全嚇壞了 Helen。

Helen 說:「我一開始以為他想秀他的開車技術,但當我看到右邊就是萬丈深淵的峽谷時,我嚇到崩潰,抓住方向盤尖叫要他停車。」

但根本沒地方停。Shane 說他努力把氣憋住,但根本徒勞無功。「第一聲屁出來的時候,聽起來像個櫻桃炸彈。我看著 Helen,她的鼻孔剛好捕捉到了危險的信號。」

「我還以為附近有牧場,或是路上有死掉的動物。」Helen 回憶說,「那味道簡直不屬於這個世界。然後我聽到咕嚕咕嚕的聲音,Shane 抓著他的肚子,臉都皺在一起。」

那之後就是完全失控。Shane 痛到感覺像被刀捅進肚子,他形容「身體裡的所有東西都想衝到外面去」。他看到路邊護欄旁有一小塊勉強能停車的泥土地,立刻停車跳出去。他跪在後保險桿後面,拉下褲子,然後…就解放了。「我的屁股像消防水管一樣。」這是他的原話。

Helen 說她只看到 Shane 衝下車,然後人就不見了,只聽到呻吟聲。她從駕駛座那邊爬出來,因為副駕的門被護欄卡住了。Shane 一直對她大喊「不要過來!不要看我!」

我覺得這就是整個故事的轉捩點。Helen 說:「當我看到他跪在路邊,我想起了我那個有克隆氏症(Crohn's Disease)的弟弟。我們四目相接,我的心突然就對他敞開了。他那時看起來好脆弱,就像一隻腳被捕獸夾夾住的兔子。」

她沒有嫌棄他,只是默默走到車頭等他。過了大概十分鐘,Shane 站了起來,臉色蒼白,還在發抖。Helen 接手了一切,她把他扶到後座,自己坐上駕駛座,掉頭就往山下衝。

但災難還沒結束。車子一開上太平洋海岸公路,第二波劇痛又來了。Shane 在後座徹底失守。「我把所有東西都拉出來了,在我的衣服上、座椅上、地板上…到處都是。」

他一直喊著要開窗,Helen 以為他快死了,開車像瘋了一樣在車陣中穿梭,一路開到聖塔莫尼卡大道上的醫院急診室。

「漢堡病」的誕生與浪漫的結局

Helen 跑進去求救,醫護人員把 Shane 抬上擔架推進去,然後他就昏倒了。護士要 Helen 填資料,但她根本不知道 Shane 的全名、電話、地址…她幾乎不認識他。她只能坐在候診室裡祈禱。

後來,一個保全過來,問她能不能把那台擋住急診室入口的勞斯萊斯移走。她說鑰匙在車上,請他幫忙。那個保全看了一眼車內,說:「我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,但我絕對不開那玩意兒。」最後,那台車被當成「生化危害物」拖走了。

概念插畫:在明亮但冰冷的醫院病房裡,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。一隻手連著點滴,另一隻手從旁伸出,給予安慰。
概念插畫:在明亮但冰冷的醫院病房裡,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。一隻手連著點滴,另一隻手從旁伸出,給予安慰。

Shane 醒來時,人已經在病床上,身上插滿管子。他一睜開眼,就看到 Helen 坐在椅子上對他微笑。「他說他那時覺得,那是我見過最美的臉孔。」

Helen 也說:「他睜開眼睛時,我感覺到一股感恩的浪潮,慶幸他沒事。他對我笑,我就哭了。我們對看了幾分鐘,然後他說:『我們的約會可以重來一次嗎?』」

醫生告訴 Shane,他快要出名了,因為他是洛杉磯第一個被診斷出「漢堡病」的患者——其實就是由不乾淨的牛肉引起的大腸桿菌(E. coli)細菌感染。講到這個,其實不只美國,我們在台灣偶爾也會聽到類似的食物中毒新聞,食藥署也都會提醒大家,特別是夏天,肉類一定要完全煮熟。這真的不是開玩笑的。

出院時,護士把照顧須知交給 Helen,她雖然解釋自己不是 Shane 的女朋友,但護士說總要有人照顧他。所以,Helen 就把他帶回自己公寓,煮清淡的麵和蔬菜汁給他喝,把他照顧到康復。

後面的事就很快了。Shane 回公司當然是被開除了,Mike 老闆為了平息勞斯萊斯的怒火,答應免費幫他們多拍幾集宣傳片,才讓對方同意不告 Shane 偷竊和毀損。公司裡的人都在開「屎的傳承」(Stain the legacy)這種玩笑。

我最後一次見到被保全護送出公司的 Shane,是在威尼斯海灘。他看起來瘦了快十公斤,但精神卻異常地好。

我問他:「我知道這問題很蠢,但…除了爆炸性的腹瀉之外,那場約會還好嗎?」

他笑著說:「超棒的。」

「什麼意思?」

「她很特別,老兄。她全程都陪著我。我確定她就是那個人。」

後來的事實證明他是對的。Shane 很快找到新工作,成了一個健康飲食節目的製作人,也改吃海鮮素。他和 Helen 結婚了,生了小孩。再後來我聽說,Helen 得了乳癌,他們搬到奧勒岡州買了個有機農場,Shane 全心全意照顧她,直到她康復。

Shane 跟我說過一句話,我覺得很有意思:「我總是告訴別人,第一次約會搞砸了,不代表你不能再試一次。」

說真的,這可能是我聽過最噁心、最災難,但也最浪漫的愛情故事了。有時候,一段關係的開始,不是看事情有多順利,而是看在最糟、最不堪的狀況下,對方是不是還願意留下來。你覺得呢?

換你說說:

你有沒有遇過什麼搞砸了但結果卻意外美好的經驗?或是有聽過比這個更扯的約會故事?在下面留言分享一下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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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omments

  1. profile
    Guest 2025-11-19 Reply
    講真的,在歐洲混久了,關於漢堡出事這種新聞,有時候也會聽到。然後我每次都會想,欸不對啊,都已經煎熟了應該沒啥大問題吧?可是有一次朋友的小孩突然發燒、肚子又痛,看醫生也查不太出來原因,我那時候腦袋就冒出:會不會真的是食物出了什麼狀況…難怪大家偶爾還是會緊張。